新春记事
爆竹声中一岁除,又是新的一年来到。虽都是过年,可每年的年味都不尽相同,此处记下几事以迎新春。
一、阿婆家的年夜饭
按下门铃,看着门打开后外公外婆的慈祥笑颜,暖意涌上心头。桌上饭菜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小妹妹咿咿呀呀地闹着要先吃为快。
桌上家常菜式,说不上多新鲜却全是小时候最爱的味道,边夹菜边听着长辈们聊着闲天,心中无比感慨,怕是只有此时此处才能体味到团聚的滋味。妹妹在一旁时而与我相视一笑,我便知她同我想在一处,心中更是欢喜。
春晚准时上演,或是吐槽,或是震撼,一家人腻乎在一块,一同过着这除夕之夜。
二、老人房的香味
一直很幸运,家中两对老人都身体康健、和睦喜乐,我作为一个外孙女,当然也是一个孙女,看这两双老夫老妻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外公外婆是爱热闹的,一个喜欢广场舞,一个心中装着公园的棋牌桌,有时候也会拌拌嘴、呕呕气,日子却冒着幸福的泡泡;爷爷奶奶就完全不同,爸妈总说他们是最登对的伴侣,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医生,备受人尊敬,他们过得很清闲,平时只是看看报听听新闻,好似与世隔绝了般安安静静地生活着。
大抵也正因如此,我前去探望爷爷奶奶时总也放松得很。奶奶每次都会温柔地关心我的学业,一边还时不时叮嘱爸爸少给我压力,而这时爷爷总在一旁沉默地听,有时还呵呵地笑,坐一会儿便会起身拿一两个水果或是一包零食叫我吃。
而最享受的便是窝在阳台上懒懒地晒太阳,贪婪地嗅着晒干的陈皮和其他各味中药散发出的淡淡香味。那样怡人的香味好像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幽深的老林或者是古朴的平房,静谧而平和,最是令人难以忘却。
后来也曾闻过,不在老人家,而是当我夹起碟子里奶奶做的米馃,只是轻轻咬开一口,便有陈皮的气味扑面而来,伴着豆腐和腌菜在口中格外的可口。而我享受到的每一口滋味,皆是出于奶奶那双布满皱纹的手。
老人房的香味,沉淀了岁月,总令我想起杨绛先生的那句话:“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三、他们是最亲爱的人
有人说:“我们所爱之物,昭示着我们究竟是谁。”而我亲爱的人们,昭示着我不畏风雨的希望和光芒。
时光机仍然永不停歇地运作着,黑夜仍会毫无怜悯之心地吞噬最后一抹残阳。好在,他们从未离开。用传统的话说,他们是我的至亲,血浓于水,打不散;可我更喜欢另外一种理解:是因为心中有爱,我们才会成为亲人。
有家是一件普通的事,可有家又是多么幸运。我可以赖在父母身旁耍小孩子脾气,可以同姊妹们探讨青春烦恼,便是远在外地的小叔叔一家也会时常为我送来问候。所以无论我身处何方,只要身边有家中的一件类似于十字架、陈皮包的小物什,抑或只是一通包含关切的电话,我就无畏前途漫漫。
因为我知道,在我的家中,永远有我最亲爱的人们。新的一年里,无比感谢仍有所爱之人相伴,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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