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
突如其来的疫情令人惶恐不安,它把我困在喧嚣的杭州城里,一下子让我有些恍惚,恍惚见不到老家乡下的新鲜空气和烟火气息还有那熟悉的家人。
百般无赖的走在大街上,见到广场上的一簇气球,拉走了回忆。于是我童心大发,吵着我爹要买一个十块钱的气球。我爹问我要哪个,太幼稚的我这个年纪又不喜欢,我看上了一只兔子,白色的兔子,和可达鸭同款的兔子不过我一时半会想不起名字,我说我要那个兔子,她和我有缘。
我傻笑了一路,只是那种单纯的快乐不含杂质纯粹的快乐,乐的我合不拢嘴。我爹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问我有什么好笑的,我仿佛烂醉如泥,疯疯癫癫,说自己就想笑,很开心,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扯着气球的绳子,把那根红绳子绑在手上,怕她飞走,就好像如果她消失了,我当年的快乐和纯粹也会随其一起烟消云散。
这个气球质量相当好,快半个月了还依然在我房间里飘飘晃晃。我很喜欢她,她好顽强。顽强的小白?我觉得这个形容十分贴切。我坐在床上看着她发呆,傻愣愣的,和她对话,好奇她为什么那么坚强,可以一直俯视着一切。那样不是很累嘛,沉重的学业负担就是体重一样,和我融为一体,甩不掉,弄不掉,于是我就想放弃了,不想继续往远方飞了,但是她还在飞,还漂浮着。
我突然很好奇她能飞多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的房间里,多了一个她,一个飘飘荡荡的她,一直陪着我。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消失,因为我暗暗下定决心,哪怕她漏气掉落,我也会把这个相隔十年才再一次买来的气球收藏。
但是她偏偏消失了,我质问起来的时候,是外公一句没气了就扔了的回复。一种撕心累肺的痛苦让我哭泣,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待着,那根牵连我们的红线或许断掉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掉落,不明白为什么离我而去,只剩下一个人回首过去的春节和往昔的回忆。
要坚持下去。这是她告诉我的。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是仿徨的。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还要努力,还要走过千千万万个春天。这或许就是所有东西万物的人生体验。生活是用来体验的,人生是用来坚持的,照片是用来怀念的。
顽强的气球在和我没有告别后离开,而我最后留下的是那有念想的照片。一个女孩拉着气球傻笑的照片。
在最后,我有一点迷茫,因为我想到了当年老家的姐妹,在过节的时候买了气球,在阵阵烟花中,一跃而起,松开了气球的绳子。她把我的气球也送走,说还他们一个自由,还他们一片更高更广阔的天空。
小孩子眼里是单纯和纯净的,哪怕幼稚的行为背后,或许透露着人间的真理和大人后半辈子都难以明白的纯粹快乐。
今年的杭州,在大雪之中,格外美丽,好似那个白色的气球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