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之深海——无中化有,实则为无
白色裙摆从眼前划过,但冰冷的身体却未感受任何空气流过,眼前便为无限黑暗,刺骨的海水慢慢的漫蚀着肉体,呼吸功能似乎离我悄然而去。这,又是何方?
仿佛又像为无尽深渊,也许是陷入太深了也罢,或许,肉体早已麻木了也罢。只便在深海中隐约波动之处,开始寻找我记忆的深处。头发在黑暗之中散乱着,又肆意的漂动着,压强也任其所为的将海水压入我的身体,压迫着我的灵魂。仿佛又像是在诉说着,让我离开这躯体,无是还迹象的肉体。水流又渐渐的缓了,我又恢复了往日在深渊中的平静。我静静的等着,等着身体完全被侵蚀的那刻,直到我无法使用双眼来接受外界的信息。这早已没有缠人的水草,若使来过这里,你便明了这对“生”的意义与对“死”的新识。鱼儿们早已不是那么的光鲜亮丽,可爱怡人,就算为深海中的明灯,也不知蕴藏了多少般苦思与无奈而被迫只是为对“生”的最后一丝信念与苦望。他们将自己的信念予于外人之上,自己也便满足了对“生”的欲望,只是静等最终无影无踪的那刻罢。但在人们眼中,这可能又为最高尚的灵魂也罢,毕竟,在地上的时候,早已记不清楚几分。只晓,大海为我最终之宿命罢。我的思绪已随着之洁白的裙摆无律的漂动着,流动着,看来,是时用另一种方式来感受这“未知”的世界了。愿肉体得以在深海中得以安息。
合十双手,用尽了最后的肾上腺素,缓缓闭上双眼,在裙摆的拂动之中,我悄悄离开了这副肉体——长着一对水灵的眼睛,淡色的头发静静地扬着的妙龄少女。或许,我本就不该带她来到此处一同沉之深海,可她却意外同意下了。我无法从单独的意念状态在地上存活,只好继续向着地球深处探去。超声波的尖锐之声为何突然消散不见,看来便是进入哈尔达区了也罢。我一直思索着,我究竟源自于何方,是这未知的沉渊,还是另有安家之处?早在久远前听说,鳗鱼似乎也会在此处出没,但却仿佛又忘却了,只记当时被第一次硬性拉下水时,有人曾与我讲起在深海5000-7000米之处有片马尾藻,那可就是我的最终归宿也罢。也是为何我对这片深海有着陌生而又莫名的熟悉……
继续下沉之中,突得又想起那片马尾藻,也不知是被谁推了一般,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番从没体验过的沙砾吞噬了我的未知形态的身体。我恐惧而又享受着……
这里是……?人类未知的鳗鱼的归根之处吗?我正想探寻……
忽得,我意识一黑,便化为一滩虚无,与之上层的马尾藻一同消散于这未知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