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想
我丝毫不否认我不想上网课,我也丝毫不否认我抵触一开学就要进行的期中考试,于是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我自己被夹在中间喘不过气。很难说我的成绩会再进步还是退步。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极不规律,最近几天在疯狂地补觉,对我来说网课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补充睡眠的机会,相较不上网课的时候我一天的睡眠可能要多出两个小时,我一直在勉励自己努力,于是我前几天没封城的时候我可能会一边打盹一边和一道数学题耗好长时间,我知道这可能作用不大,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安慰自己吧,安慰自己你已经努力了,成绩上不上得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后第二天上课打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我好歹还会有一点头悬梁锥刺骨的毅力,我拼命想把自己弄清醒一点,有时候我会想让旁边人给我腿上来两拳,但是看旁边的兄弟们睡得比我还香,就只好作罢。
困起来能困到睁不开眼睛,不仅如此有时我还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或是半夜醒来好多次,这可不是我的一贯作风,小时候我一向睡得很死,家里人说我每次睡觉都是头一落到枕头上就已经睡着了,那我就不理解现在失眠是什么意思了,我躺在床上,夜里万籁俱静,只有我耳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这声音在白天嘈杂的环境显现不出来,但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毛病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着我。
我听不了很大的声音,上网课、听写、听听力时经常有那种尖利的“叮咚”声猝不及防传出来,我不清楚别人能不能忍受这样的声音,反正这样的声音几乎能将我耳膜撕裂,随后我头疼欲裂。
我觉得我适合找一个寂静的地方去隐居。我做题时有一个小孩撕心裂肺哭个不停,有只没教养的狗对着开过来的车扯着嗓子狂吠,垃圾车一路轰鸣着缓慢开过来,然后我的头就会没完没了的开始疼,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烦躁,他们像是两个开完笑开过头了的小孩子,让我几乎崩溃。
我爸告诉我说脑袋疼是咱们家的家族病,我说从来没听到过头痛这玩意还会遗传的,但现在我开始渐渐地信了,因为我想起了我大姑去医院查了几次后医生说这是“颅鸣”现在没有很好的办法治疗。
那我估计算得上半个神经病了。
我的头发像是秋天的叶子一样疯狂的掉。我被困在家里像是头困兽一样无处安放自己,我想去打篮球,我会怀念夏天练球时教练指挥着我们在篮球场上跑折返跑累的喘不上气,头上的汗水流下来被甩到四周,衣服湿透能够拧出水来,我想那样才是一个男孩真正的生活,这种渴望被活埋在学业里,现在只能在空中憧憬地摆着投篮姿势,或者是在家里拿起落了灰的篮球感叹一番。
瞧瞧我现在,跑了一百三十米就崴了脚,浑身酸疼了好几天,咳嗽都不敢用力,我忍不住对着镜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发笑,我对他说,你瞧瞧你这幅样子,就算你以前练过体育,你也没有拿到一块大型比赛的奖牌——事实上你都没有参加过,你现在跑步就连短跑都能将你拉垮,更不要说长跑了,你身上已经有了赘肉,曾经你两条腿除了肌肉没有别的,可现在呢。说着说着我就感到很委屈,然后愣愣的看着镜子叹口气,我这是怎么了。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