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庆丰年
路过半载,春暖花开。
——题记
“晴冬至,烂年边。”外婆在回家的路上这么和我讲着。
“啥意思啊?”我嚼着烧饼,跟在她后面。外婆手里提着热乎的烧鸡,香油时不时从袋子的一角漏出,滴在石板路上。
“意思就是说,冬至放晴,过年下雨。”她回头看了一下,“好了好了快点走——回家晒酱鸭去了!”
“噢!来了——”我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一老一小的身影在余晖里闪闪发光……
想起冬至那天学到的俗语,我也的确在此刻佩服起老祖宗的智慧。
窗檐的水珠淅淅沥沥滴下来,小年夜的雨倒是没停,白天也不见云边放晴。妈妈幽默地说这大过年了,太阳也得放假回家,这么一想也倒合理。我转过头望着外面挂的灯笼,红红火火,那你就代班过年的太阳吧。
“福字贴了吗?”外婆在厨房里忙活。锅里油滋滋冒响,旁边的壶里还烧着水。
“我去贴!”刚起身就隐隐听见厨房里滋啦的响声——好嘛,春卷下锅了!
时候不早了。回看四周,只有灯在楼里亮着,人都在家里,吃着饭呐。
我站在庭院门口,把福字倒着挂起,小心地拿胶纸粘上,整理好再满意地看看。红纸上夹杂着金色的纹路,一个福字正处中心,墨色浓厚——很好!大气,像样!
屋檐的雨水冷不丁落在我眉上。
恍惚间抬头,只觉得天与地清宁,一半寂凉世外,一半烟火人间。
我当时仅仅想着,世间的暖意来自冬日的团圆。
“菜要凉了!回来吃饭——!”妈妈在屋里大喊。
“欸!来了!”我扭头回道。
希望这雨洗去游子的忧愁,留住亲人的牵挂。
过年了肯定要吃春卷。甜的豆沙,咸的冬笋,都是老杭州的味道。我们家当然边吃边聊。
外公说这些菜小时候他们都见不到,只有过年了才能吃一回,还是兄弟姐妹几个人分的,和现在的生活相差甚远。
我们未经历万般苦楚,丰衣足食地过着朝朝暮暮。我们能活在太平盛世,能抬头走向远方,能真诚地说一句——“我热爱这滚烫人间。”
如此,真的幸运至极。
端着饭碗把菜夹。一年又在这样一桌年夜饭里过去了。平安,喜乐,便是今年最好的庆贺。
也愿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意,雨去晴来!晴雨庆丰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