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爷爷的信
敬爱的爷爷:
新年好!
爷爷,您在山东一切都好吗?因为杭州突发疫情今年回家看您和奶奶的计划落空了……对于上次山东老家的记忆一直是停留在那扇破旧的门,是您推脱不要到坚持送您的新电视,是您摆满床头的药,以及那张泛黄但依然贴在墙上的“我的画作”。记忆可以停留,但年味一直在变……
爷爷,其实我很喜欢您做的饭,但是从来都没有当面夸过,因为我一夸你就会一直做同样的饭,现在的我好想吃您做的西红柿蛋花汤。记得小学三年级,您每天为我背沉重的书包,从家到学校步行要二十分钟,我一直把你的沉默付出当做轻松,直到您因奶奶生病再也不能帮我背书包,我独自背书包上下学时,我才发觉书包原来如此折磨。还记得放学路上我故意走的很快,您患有心脏病,但还是卖力跟上我的速度,就算我背书包您也要在背后远远地看着我。每天放学回路上,心情好时,就跟你说几句,心情差是就只顾一人独自往前走,从来不说话。您还会在放学的路上用节省下来的钱给我买吃的,也会为了满足我看电视愿望,对我爸妈撒下一个个我认为的善意谎言。那时都将这一切当作习以为常的事,然而,当我今年的寒假时,才有说不尽的怀念与愧疚。
记得四年级时,弟弟的长大要照顾,我一个上下学,与您交流就更少了,一天和您最多的话也不超过三句。暑假更是一天除了出来吃饭就把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几乎不和您见面。您每次都慢慢地走到我房间,轻轻地敲门,又缓缓地在隔着门询问……但您从来不进来。
您一个人做饭洗碗吃饭,要照顾躺在床的奶奶,要陪刚会说话的弟弟,但你总会抽空来关心我,您总会抽空把我的被子晾晒,把我房间垃圾倒好……记得四年级,有一次我没带雨伞,放学了在校门口等了好久您才来,我对你发脾气嫌你来的太晚,没给你解释的机会,到家时您才支支吾吾地对我说,下雨天怕我冷专门半路跑回去为我拿雨伞和背心,怕我淋雨和受凉。当时毫无波澜,而如今再回看,愧疚与当时的冷漠并兼。而你,都忍气吞声,接纳我当时的任性与无知。
往年,您在杭州看春晚看到六七十年代的演员是总会拿着老花镜凑近看,春晚结束,您就回到自己房间,没人聊天,也没法加入我们的话题。随时代的变化,您一直与我们存在代沟,清早见日出,慢坐等黄昏。思念的时差的样子在皱纹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您,头发更白了,背更驼了,可是爱我的心依然在这。您不管再老,总会记起我的生日,每次打电话也总会用山东话称呼我:我的好孩子啊!在一次次随时间的变化中,我悟出了答案。时间说,人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今年春节,没能去看您仿佛与春节产生了无形的隔阂,但又若隐若无。不只是少了您买的烟花,还是原汁原味的饺子,还是总会滔滔不绝地回忆陈年旧事。虽然我不懂,但我很快乐,您的缺席,未曾将春节画上问号,不管我们相隔多远,从来都是句号。只要我在异乡想起你,年味就只存在于物质的流失,而精神上的年味从来都是您朴实的对我的美好祝愿。
万物皆可变,无枝可依。随科技越变越先进,但年味从未消失,因为人间烟火的情绪是亘古不变。
山的另一边是光,就算千变万化,那也是光,只要有光,就从不会被忽视。
致此
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您疼爱的孙女:珊珊
2022年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