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桂花香
总有些东西,是岁月融不掉,忘不了的。
——题记
故乡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青砖红瓦,烟火香气,平平常常。让我怀念的,是那淡淡桂花香,沁人心脾,藏在风里,吹进心里。
家乡有间小屋,不大,却是我儿时的天堂。小屋年代已有些久远,墙缝上长着青苔,阴暗,潮湿,却是我玩捉迷藏的好地方。偶然一次,再次来到这里,我发现了那角落的桂花树。虽隔得远,但它散发出的香气,让我陶醉。我循着香气向前走,来到了它的身边,不禁感叹道:“太美了吧!”粗壮的枝干,树皮褶皱着,刻着岁月的痕迹。它伸出枝条,桂花在枝尖开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微风拂过,这香气便传得更远,整个村庄,也都被香气笼罩着,仿佛十里外都能闻到桂花香。
“孙女,你怎么来了?”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头一看,是奶奶!她左手拿着篮子,右肩上架了一把梯子,蹒跚着走过来。“奶奶!”我大声喊道。“诶——奶奶来喽!”她笑着应答,加快了脚步。“奶奶,你来干什么呀?”“奶奶我呀,来采点桂花,回家给你做桂花糕吃。”她说着,已走到我跟前,将梯子放下,摸了摸我的头。她略显吃力地将梯子摆放好,腿颤颤巍巍地踏上第一层横杆,小心翼翼地向上爬。“我来帮你扶着,奶奶!”奶奶转过头来,笑得灿烂,说道:“好,好,好!孙女长大了,知道心疼奶奶了。”但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在我没发现这桂花树之前,之前吃的桂花糕里的桂花,奶奶是如何摘到的。这会功夫,奶奶已爬上梯子顶端,颤抖着伸出手,想摘下最近的那一簇,她一只脚已离开梯子,在空中悬着,可以看得出,奶奶已竭尽全力。“奶奶,小心点儿!”我在底下喊道。“知道啦!”奶奶在上头答道。
摘完桂花后,我跟在奶奶身后,下坡,哼曲,回家。回到家,我缠着奶奶给我做桂花糕。奶奶拗不过我,便只好说道:“行,行,行!小祖宗,奶奶给你做。真拿你没办法!”
果然,不一会儿,桂花糕就新鲜出炉了,一个个金灿灿的,躺在盘子里,竟有些可爱。也许是刚才累了,肚子也早已饿扁了,我伸手便抓,“啊,烫!”我丢下桂花糕,急匆匆地吹着手心。奶奶看着我这副狼狈样,嗤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便又笑了起来。看着奶奶,我不自觉地也笑了出来。于是,这饱含桂花情的花,在心里灿烂热烈地盛开着,无人知晓。但对于奶奶和我来说,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花,没有东西能与之媲美。
此后,这桂花不再单纯是桂花,里面有着奶奶对我的情。四季轮转,岁月更迭,它依然芬芳,我和奶奶之间的情,依然热烈,芳香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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