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瑞喜
“红灯照新年,白雪瑞佳雪。”
当新年来临时,下点白雪,才会有那么一点特殊的年味——当然,这对我们孩子来说是无疑的。每当天空飘起纯白,孩子们的心中就会燃起红灯笼般的火花。可惜的是,南方不常下雪。
今年的“火花”终于燃起来了,雪国的精灵在大家的期盼中如约而至。像以前一样,孩子们又聚在一起打雪仗了。我与大家狼狈地逃窜,又用雪球精准地扔向别人的脑袋。黄昏在欢笑声中拉开了夜的帷幕,不知不觉又过了很久。这会是美好的一天!我在心里想。
“天呐,孩子们!”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陈阿婆“哎呦,天多黑了,你们玩了那么久不冷嘛?”孩子们不会抱怨,只会乖巧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着陈阿婆招呼进屋,用热茶和烧得旺旺的火来招待我们。她拿起毛巾,温柔地擦掉我们头上的雪花。“陈阿婆今年也是一个人吗?”“斯——”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哈哈哈哈,没呢,他们在做饭呢!”
一股香味飘入鼻腔,一个女孩端着红烧肉,绕过我们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奶奶,可以开动啦!”“瑶瑶真乖,让奶奶抱抱!”看着陈阿婆抱起女孩,这对父母倚在门框上幸福地笑了。窗外的雪花渐大,伴着北风,有种想冲破玻璃的感觉。窗内是旺盛的炭火,以及在喜气洋洋的红灯笼下团圆的喜悦。
伙伴们一个个都被家长领走了。我坐在小板凳上,转头看到了和我一个处境的人——阿雅。“你在等妈妈吗?”她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又被我问上了。“那是爸爸咯?”我看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这才意识到我问了一些不该问的。
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我的目光在鞋子和炭火盆中游走。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北方工作呢,奶奶说他们在从事科研。我不知道什么是科研,但是,奶奶说这是一项很光荣的工作。但是他们基本上都没怎么回来过。”“有时候,我多想变成一片雪花,随着北风跨越千山万水,落在他们的耳朵边,轻轻的告诉他们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长大……”
“啊——说不定今年他们就回来了呢?”我安慰道,“不可能,今天早上妈妈还说要上飞机就挂掉我的电话了。”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已经尘埃落定的事一样。北风刺骨,却吹来了希望和雪花。天地之间是纯白的,人的心愿也会变得纯白。在风中,红灯笼砰砰的撞就门上的福字。雪有点大了,在红灯笼的闪烁下变得有形。
“阿雅!回家吃团圆饭啦!你奶奶和爸爸要等不及喽。”在我扭头的一瞟中,我看见了疑惑,然后震惊,最后是无比的喜悦。在大雪之中,我看见她站了起来,飞扑向久逢的母亲温暖的怀抱。“唉。”看着雪花飞舞,我情不自禁的感叹。
“红灯照新年,白雪瑞佳喜。”故事一直在发生,谁也无法阻止爱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