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荷韵
冬日,荷塘上,几枝残荷用最后几丝生机上演最后的冬日荷韵。
整片荷塘,被牛奶似的薄雾笼罩。寒风中隐约可见,那早已枯萎的荷花,沧桑不堪。荷瓣,荷叶,莲蓬,无一不是枯黄,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生机,仿佛风一吹,那脆脆的荷花便灰飞烟灭,随风飘散。放眼望去,一大片,满目苍凉,只剩枯枝败叶凋败在枝头。
还记得夏日,她们如初生的婴儿,曾冲破淤泥满怀纯洁高尚的理想,曾沐浴清澈的池水与鱼儿朝夕相伴与蜻蜓形影不离,曾身附露水,充满勃勃生机,曾亭亭玉立,闭月羞花,孕育淳朴的花朵……但,一切已是过去,回首过往,如今的她,凭藉着她的从容,凭藉着她的坚定和信念,怀抱着残缺的枝头抵抗着严寒,叹息着时光的匆匆,转眼便颓败,先前的清凉已散,早日的芬芳已灭,惨烈的不留余地。
那一枝枝的残荷,没有“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生机,没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烈艳,留下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残荷真的残了?不,这是她对命运做出的最后挣扎,熬过了冬天的严寒,如断臂的维纳斯,舞蹈着残败的美丽,固守着一份破碎的妖娆。在大自然细微的给予下,她迎着早晨的露水,伴着洁白坚毅的灵魂,承受着流言,顽抗着蜚语。在世间的冷眼与嘲笑中释放坚强执着的没,释放宁折不弯的美,释放不愿低头的美,用平日的默默无闻向世人诉说,用平日的坚韧不屈向世人吐露:虽芳香已散,虽芳容已毁,虽已身残,却依然挺立,坚韧,不向世间弯腰低头,宁折断躯体,宁折断头颅,也永不屈服,攀附着最后一缕赖以生存的微光,随着阵阵寒风,摆动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不合时宜地伫立在冬天的枝头,不肯向季节低下高贵的头颅,不想做一次顺应节气的选择。难道人不亦是如此吗?
有人宁可畏畏缩缩,苟且偷生,有些人宁愿浑水摸鱼,滥竽充数;有人却不愿屈身与困难或是挫折,有人宁死也不向命运低头,就像一池的残荷,哪怕再无生机,亦无芬芳也不弯身驱立着立着,用折断头颅来向世人世间万物倾吐,我,是一枝有毅力,坚韧不屈,勇敢顽强的残荷。
虽毫无艳容,毫无芳香,却持有坚韧,持有不屈,绽放生命之美,这就是残荷,这就是冬日荷韵。